自然手記(002) 壁虎夜間會唱歌

壁虎是世界上最「聰明」的政治家,數千年來,牠們住在皇宮裡,與最有權力的人同住。有人上台,牠不用巴結,有人下台,牠不會憤慨。牠的看法,從來不與當權者有一樣的水平,因為牠常委身在,更高之處。

Gecko_foot_on_glass
Close-up of the underside of a gecko’s foot as it walks on vertical glass.

壁虎是世界上最「聰明」的政治家,
數千年來,牠們住在皇宮裡,
與最有權力的人同住。
有人上台,牠不用巴結,
有人下台,牠不會憤慨。
牠的看法,從來不與當權者有一樣的水平,
因為牠常委身在,
更高之處。

壁虎世界上最賴皮的房客,牠們住過五星級的房子、總統套房、國王寢室等。牠們來去自如,還在房裡覓食、交配、產卵、半夜還會叫幾聲,從來不付房租,也沒有警察抓牠;不付地價稅,財稅局奈何不了牠。

壁虎的功夫

世界上至少有1500種的壁虎,不同種類對環境的需求略有不同,共同的嗜好是爬進人的居所,在牆壁上或家俱縫間活動。牠們喜愛與人同在,人若搬家,牠常躲在傢俱內,隨著人遷移。

壁虎的體長約2-10公分,腳底有肉趾(toe pad),肉趾上有幾百萬個毛狀結構的角質層(keration),功用有如吸盤,使牠能夠吸附在牆壁上。牠們想移動時,腳一移動,改變肉趾與牆壁表面的接觸角,吸附力就消失。角質層是由疏水性(hydrophobic)蛋白質所組成,不易沾水與灰塵,腳底若踩到髒東西,腿部輕晃幾下,就可以甩掉髒東西。牠們在牆壁上爬動的速度,每秒可達1公尺,世界上沒有生物,在牆壁上,能爬的比壁虎快。牠們總不帶著纏累,方能快速地奔跑。

壁虎的能耐

長期以來,科學家對壁虎腳底的角質結構,非常有興趣,總期待合成這種角質層,來作新的纖維。若能用這種材料作衣服,髒衣服不用洗,輕輕一抖就可以抖掉灰塵。或作成襪子,給人在牆壁上爬來爬去。合成這種材料,稱為「仿生纖維」(biomimetic fibrilar)。迄今,我們沒有這種抖一抖就乾淨的衣服,也沒有看到有人在牆壁上走來走去。看來,最新的化學合成纖維,還比不上壁虎的腳。

壁虎雌雄的比列與人類相同,是1比1。牠們終生一夫一妻,中國稱其為「守宮」,台語稱為「善蟲」。牠們常在屋裡的樑柱,家俱的背面,牆壁的夾層交配、產卵。昂貴的建築似乎在討壁虎的喜愛,屋頂挑的高,棟樑建的粗,裝潢夾層多的房子,比一般的民宅,更適合壁虎的棲息與繁殖。壁虎能耐餓與耐渴,一個月沒有食物與水,也能存活。牠們是真正的排毒大師,能忍受人類在屋內使用的各種消毒品、清潔劑等,即使吃了被灑農藥的蚊蟲,也不在乎。因此,我們很少看到房間噴藥消毒之後,壁虎四肢無力,躺在地上。

壁虎的叫聲

壁虎有守衛領地的本能,牠們用叫聲警告入侵者,甚至會追逐入侵者,直到對方離開。壁虎看到夜晚來臨時會叫,求偶時會叫,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也會叫,我們實在不清楚,壁虎愛叫的原因。清晨2點鐘是牠們叫最多的時候,晚上失眠的人幾乎可用壁虎叫聲的頻率,判斷深夜的時刻。

不同種的壁虎,叫聲也不同。台灣以前有個流傳的說法:「大安溪南邊的壁虎會叫,北邊的壁虎不會叫。」大安溪位於苗栗與台中之間,是台灣氣候的分界線。大安溪以南,西南季風強,天氣較熱與乾燥,適合Hemidactylus frenatus種的壁虎。大安溪以北,東北季風強,天氣較冷與潮濕,適合Hemidactylus bowringii種的壁虎。前者的叫聲很大,叫「卡卡卡」聲音聽來響亮;後者的叫聲很小,叫「蘇蘇蘇」像氣喘,不易聽聞。近期,南部的壁虎已爬過大安溪,所以住在台灣北部的居民,聽到壁虎的叫聲,可以體會氣候變遷已來到。

上帝為什麼要創造壁虎?

平日,我的工作忙。我的妻子有時看不過去,會進來突擊,叫我放下工作,跟她出去走走,否則她就裝一副壁虎般冷冷的臉。有一天,我跟她黃昏時到烏來泡溫泉。泡後,我靜靜地坐在溫泉餐廳的窗前,喝熱熱的薑母茶,看到窗上有隻壁虎連吃好幾隻蚊子,我們各有享受。妻子問我:「壁虎有什麼好看的?」我說:「看壁虎,是上帝要我們學習的功課,因為上帝說:『地上有四樣小物,卻甚聰明…守宮用爪抓牆,卻住在王宮。』 (There be four things which are little upon the earth, but they are exceeding wise…the spider taketh hold with her hands, and is in kings’ palaces.)」壁虎提醒我,在世上的繁忙中,要記得往高處行。高處是在耶穌基督裡,在那裡,世上的勢力達不到,才有真正的平穩與保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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