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愛的同學:
那天,╳╳顧問公司送來一大盒的蘋果,蘋果大粒、新鮮又好吃,正好幾個學生出現,他們幫忙清洗、切片,一下子分吃了5顆無辜的蘋果。我忽然想到我的指導教授——徐玉標,夜裡我帶2顆蘋果去看老師。他已經88歲,不太能站,不太能走,無法來學校。
1977年,我考進研究所,我帶著尋求上帝旨意的心進台大,求學是想認識一生的祭壇,帶著衣帶漸寬終不悔的熱情來念書。他當我的指導教授,要我研究「布袋蓮」,這開啟我對生物的喜愛。我修不少農藝學系與植物學系的課,以後逐漸的累積,結合工程與生物成為我的專長。
學生時代,我與同學私下都稱他「老徐」,其實他才54歲,比我現在還年輕。他大部分的時間都伏桌寫「土壤—水—植物關係」的教材。每次上課,油印分發給學生,他寫的資料一大疊,字數超過百萬。我當老師時,想為他的教材出書,他婉拒,理由是:「祇有他的學生會讀他寫的。」
他後來鼓勵我去U. C. Davis,我才有機會在那裡認識妻子,與取得博士學位。那天夜裡,我們分享近況,談他素來愛吃的「乾扁四季豆」與「雪菜肉絲麵」。他告訴我,他是三好男人,睡得好,胃口好,有上帝可信靠真好,這也讓我放心。
離去前,我與他約定,來推坐輪椅的老師,再去鹿鳴堂吃那二道菜。他說:「你應該很忙吧!」,我說:「與老師一起吃比較有味道。」
布袋蓮王子
張文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