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有天早晨,我與妻子在外面散步,妻子問我:「為什麼你會花言巧語?」我說:「因為,我常與野花在一起。」
什麼是「野花」(Wildflower),「野花」是野野的花嗎?不,野花是溫柔、含蓄、優雅、美麗。我們可以用更多美好的名詞去描述,野花並不野。
野花的存在,是不是只在裝飾大地的美?不,野花生長的地方,可以供應土地的肥沃,證明小花很重要,不只是大地美麗的點綴。
野花沒有什麼抵抗力,在大自然是活得辛苦?不,野花展開的葉子,可以得到光照;柔軟的莖部,可在風中搖晃;花朵只要向上抬起,蜜蜂就會前來授粉;野花代代的繁殖,都不辛苦。
野花的美,時間很短,這種短暫的美有意義嗎?有,野花的美,是人類無法創造的,電腦無法模擬的,藝術無法表達的,科學無法理解的,話語難以敍述的。野花見證美的重要,具有高度的智慧,給人啟發的表達。
野花需要人照顧,否則不能存在嗎?不,人能生存,野花也能生存;人能遷移,野花也能遷移。人能言語,野花的顏色就是言語。人有聰明,野花巧妙的形狀,就是聰明。人能照顧花園,但是小花沒有花園也能生長。
野狗沒人要,野貓沒人睬,野花的意思是大家都不要?不,野花是大地上最古老的生命,千萬年來保留初始狀態的美,沒有被人為技術影響的部份,仍然蘊藏在小花裡,許多人愛野花。
好吧,野花美,但是野花沒有用途吧?不,野花保留古老的基因庫,能合成許多對人有益的化學物質,是人探求的香味,製藥的材料,食物的調味,染料的供應,野花會減少土壤的流失,增加蜂蜜的來源等。野花也是很重要的大自然教材,給孩子啟發知識,與學習對生命的尊重。
當我走在野花的身邊,想到
喔,要用多少的力量,才能讓野花在烈日下生長。
要用多少的設計,才能讓野花的花瓣有那麼巧妙的角度。
要用多少的藝術家,才能調配出一朵野花的顏色。
要用多少的數學家,才能計算出野花大小比例的美。
要用多少的營養供應,才能產生野花的許多的化學變化。
要用多少的工程材料,才能產生野花組成的輕巧。
當人類都無法做到時,野花在古老的年代,
已經默默地生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