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晚上、有早晨,是第三日」。(创世记1:13)
1744年,林奈到瑞典北部波罗的海的海岸边与海上的岛屿,如哥德兰岛(Gotland),观察地层结构与生物化石。1746年,他到瑞典西南部的西约特兰(Vastergotland)低地与瑞典南部的斯科讷(Skane)高地,观察各地的地质,脚踪几乎遍布瑞典各地。而后,他提出地球深受「水」的作用力影响,而且地球的水曾有一度比现今多,才会在高山上留下有海洋生物的痕迹,而后这些水逐渐消退,这个论点称为「水消退理论」(theory of diminishing water)。
地球表面的水为何会逐渐消退呢?林奈认为是「植物」作用。这是一个很独特的看法,早期的地质学家大多认为地球的变动会影响生物,但是林奈首先认为植物也会影响地球环境。例如,林奈提出植物的蒸散作用,能将地面的水蒸发到空气,植物改变地面空气的水比例分配,这些作用对于人类的生存非常重要。林奈写道:「植物的功能,能将土壤含水量接近饱和的土地转为旱地;没有旱地,人类就无法居住。」
林奈认为,上帝创造天地的第三天,上帝使旱地露出、植物生长,是上帝用植物使水分重新分布。到了上帝创造天地的第四天,空中的水蒸气很多,大气中有些变动,沈降了许多雨水,而后厚云消散,在地上可以看到太阳、月亮与星辰。到了第五天,地球上有旱地又有淡水,上帝在这时创造动物。
1751年,林奈发表《植物哲学志》(Philosophia Botanica),提到植物的生长与分布,受到环境的影响,因此环境是限制生物繁殖的因子,尤其是植物影响环境,环境也影响植物,互相维持着大自然的平衡。
1753年,林奈发表《植物种志》(Species Plantarum),这是林奈最著名的研究报告。他在这报告里提出「双命名法」(binomial nomenclature),用拉丁文的属名与种名,来命名植物,为普世所遵从。林奈写道:「亚当能给各样的生物取名字,证明生物界一定存在命名的原则,而且这个原则存在生物身体的特征上,亚当一看就能叫出名字。生物学的基础,是由准确地给生物命名开始。」
1754年,林奈将植物与其生长环境的关系,分为六种:「水域植物」、「山域植物」、「阴域植物」、「草域植物」、「岩域植物」、「寄生植物」。这些分类的名称,现今依然在用。1755年,林奈提出生物存在着「自然节奏」(natural rhythm),他布置一个花园,按照不同的花开放的时间,成为大自然的月历,表示生命的规律性。
同年,林奈将植物的分类延伸到动物学,提出:「若能将生物精确的分类,将为世人开一扇窗,认识上帝与其创造,清楚、有次序、有法则。」他提出圣经里已有动物分类的逻辑,在圣经利未记十一章里就用到「脚蹄有没有分瓣」、「吃东西有没有反刍」、「身体上的翅膀、鳞片」、「用掌行走,或是四足在地上爬行」的方式来分类。
林奈提出,凡是有固定形体存在的皆为「物」,他用「物」(substance)的概念来区分。有形体却没有生命的,他称为「矿物」;有生命却没有感性的(feeling),他称为「植物」;有感性却没有理性的,他称为「动物」;有感性、有理性、有灵性(soul)─能够思考永恒与敬拜上帝的,他称为「人物」。
林奈根据这分类的逻辑,1758年依动物的形体结构区分为「哺乳类」、「鸟类」、「两栖类」、「鱼类」、「昆虫类」与「蠕形动物类」,这成为日后生物学重要的分类,其中他首先使用哺乳类这一个名词。1757年,林奈在《有趣的自然》(De Curiositate Naturali)一书中写到:「为何大自然中会有蛇、蜥蜴等长相难看或可怕的爬虫呢?这是上帝创作的败笔吗?我愈观察这些动物,愈认为这些生物有其存在的目的。当人评断这些动物时,若能不以自己为中心,将会发现这些生物充满了上帝创造的荣耀。」
林奈最后的研究,是将「人」放入自然分类的系统中。他在1749年至1760年仔细地研究,如何精确的区分「人类」。林奈写道:「在所有的生物中,只有人能思考永恒,能对上帝感恩,能敬拜上帝,是上帝差祂独生子耶稣所救赎的对象。」「如果生物的分类是一个阶梯,人类将是最高的一阶。」林奈首先建立「智人种」(Homo sapiens),而后将人类归于哺乳类灵长目人属智人种内。
当时已经有许多化石呈现史前有类似人类的生物存在,这些生物有的住在森林称为「森林人」,有的住在洞穴称为「洞穴人」,或合称为「山顶洞人」;有些体型矮小称为「矮人族」。这些生物没有尾巴、能走路,能使用简易的工具、也有雕刻与绘画,但是林奈不认为这些上古时代拟人的生物是人类。根据林奈的造物,真正的人类或智人种是「渴慕永恒」(eternal attraction),不是生物的结构特征所能区分出来,这是生命科学分类的极致,林奈写道:「生物分类是简化世界的逻辑,人类分类逻辑不等于真实的世界。」1759年,林奈将这些史前的生物称为「拟人类」。近代许多生物学家常将人类的演化,以图示呈现由猿人、山顶洞人到近代的智人种,却很少定义什么是「人种」,以为用牙齿、头盖骨结构的相似性就可以寻找到最初的人类,但是从这些东西真的能够看出对「永恒的渴慕」吗?近代生物学大量套用林奈的名词,却违反了起初林奈对于人种的定义。
1760年以后,林奈的身体渐感不适,他逐渐退出生物学研究,转而个别指导学生。每年暑假他持续邀请学生,前往他在哈马比(Hammarby)的乡间小屋,能与林奈同住,一起讨论,是学生最珍惜的机会。林奈在1774年生病,逝于1778年,他在晚年时写道:「在人生的末了,上帝带我来此。我站在小山上,静静凝视着远处潮浪,倾听着浪花低诉,此外一片平静。」